“叽——————”
八月初一,夏至。
蝉鸣不绝于耳,宣告着春天过去,盛夏来临。
“来来来!二位大人这边请!”
苇湾镇县令笑得跟一个狗不理包子一样,将曹愚寿和巩婂姬请到大堂,自己就这么站在二人的身前,将茶杯斟满。
“……”曹愚寿嫌弃的看着这白瓷的杯子,嘴巴嘟了嘟,没有说什么。
“呵呵,金大人,您也不用这么害怕,这次叛军想要图谋大事,那均山县成了一片断壁残垣,真称得上是人间地狱,而你这苇湾镇,虽然来的兵马俑很少,但是你苇湾镇也不大,能将这几百兵马俑击杀在此,也是一桩大功劳啊。”巩婂姬微微一笑,真真是险些把金荣的魂儿都给勾走了。
但是很快,金荣就冷静了下来,来者是谁?她可是御赐锦衣卫百户官,按新朝规矩,官居正五品。
自己一个小小县令,七品芝麻官,人家吹口气就能把自己干掉。
更别提,人家还是锦衣卫了。
不过……按照金荣自己这些日子的打听,自己未必就真的不能配得上人家。
均山县是被一个大侠平定的灾祸,虽然找不到人证,但是都知道那大侠名叫潮海生,乃是燧人林弟子。
如此大的!功劳,朝廷肯定是要封赏的,自己只要把这个功劳揽下来,升官不是问题。
而且,潮海生,真就以为自己不认识他?那一日怂恿自己不许逃跑的不就是那潮海生?自己还把官印给他丢了去。
自己刚得知苇湾镇守住了的时候,还有些后悔,早知就该坐镇苇湾镇,一步步退,有了功劳自己也能分一杯。
可是如今,苍天开眼,自己的官印竟然被人在均山县发现了!
那自己可不就是那大侠潮海生了?
先救苇湾镇,后抢均山县,一人之力拯救万民于水火。
反正这个潮海生没有了踪影,自己只要动些许手脚,就能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。
毕竟,说一千道一万,自己的官印出现在了均山县,这可是不争的事实。
唯一的小问题就是那些目睹了现场的苇湾镇愚民。
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大战,自然知道是谁救了他们。
一群穷鬼,捡了一条命还不偷着乐,竟然还想毁人前程。
好在几日前,自己及时发现,把这些人通通关进了大牢。
这些年的积压弊案都有了犯人,也正好让自己落一个办案有方的形象。
此为一石二鸟也。
要是上官觉得不对,想要核实……
诶嘿嘿……那些犯人都被兵马俑杀了!
如果想要找抓人犯时的记录备案……
哈哈,一场大火,烧了!
自古以来,但有上差,必有火情。
就算你知道那又如何?反正已经没了,难不成人犯还会自己蹦到上官面前自首?
如今苇湾镇镇内都是自己这边的人,或者不明所以的人,只要众口铄金,那就是天衣无缝,就是大罗金仙下了凡尘,他也挑不出毛病!
“二位大人抬举,小人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,实在担不起。”金荣一躬到底。
“好了好了,你们别假惺惺的了。”曹愚寿哼了一声,“把你的官印拿出来,给你升官儿了。”
“呃……二位大人……下官罪该万死,小人的官印它……找不到了……”
金荣表现出一副拘谨的样子。
“找不到了?我看你是救人心切,落在了均山县吧?”
曹愚寿摆了摆手,门外一个锦衣卫端着官印走了进来。
那官印,焦黑无比,表面布满裂纹,若不仔细看,还真看不出来是官印。
“这是在均山县找到的,金大人了不起啊,身怀武功,心怀天下,这么厉害怎么偏偏做了这么一个小官?”
曹愚寿一副质问的语气。
金荣面上满是惶恐,可是心中却是暗喜。
此事成了六成。
虽然这曹愚寿咄咄逼人,但这不是什么坏事。
上差都是这般的,喜欢咋咋呼呼,更喜欢故作高深,先抑后扬。
自己这么多年官场,清楚至极。
“这……请大人治罪!”
“罢了,你救了这么多人,朝廷封赏还来不及呢,又怎么会怪罪与你?准备领旨吧,不过我们这队伍里并无宦官,更何况朝廷不提倡你这欺瞒行为,只得一切从简了。”
巩婂姬笑了笑,拍了拍手。
拍手声罢,又进来两个锦衣卫,这前一个锦衣卫手中托盘摆着一封圣旨,旁边是一块金牌,上书“关中大侠”四字。
身后的锦衣卫抱着一个小箱子,看上去沉甸甸的。
“金荣,今日起特封你为关中大侠,随队一同回京城落户,自此你就是京城之人,另有赏金三百两,你可要收好了。”
金荣跪在地上,对着圣旨磕头不止。
“臣金荣谢陛下恩典!”
“好了,都退下吧!”巩婂姬挥了挥手,这些锦衣卫放下东西,退了出去,曹愚寿也伸了个懒腰,跟着走了出去,还一巴掌合上了门。
“呃……巩大人,这是何意?”
金荣抬眼看了看巩婂姬,但看到那黑色长裙与光滑的小腿,视线就再也无法动弹。
单独留自己在这里……莫不是为了……为了……
哈哈……看看这巩婂姬的这小腿,我能玩一年……
再看看这“啊——”
一声惨叫打断了金荣的妄想。
那声惨叫听着有些许熟悉,应该是自己家那黄脸婆。
该死的东西,如今正是我要高升的时候,你过来鬼嚎什么。
对了,自己还要想个办法把她处理好,这巩婂姬可是御封百户,似是这般人物,都是有背景的,不可能做妾。
“外面的是什么人呀~金大人?”
金荣正准备转身开门,却忽然被抓住了肩膀。
这葱白一般光华细腻的小手,隔着衣服都能让自己感觉到舒畅。
“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,惊扰了您实在罪该万死。”
金荣把手搭在巩婂姬的手上。
“是嘛~罪该万死?”
“诶~罪该万死……”
“也不用万死,坏了朝廷大事,死一次就够了。”
巩婂姬的声音忽然冷彻!金荣也一个机灵!
自己摸到的这手,好生熟悉!
这不就是自己新纳的那小妾的手吗!?
“噗——”
金荣忽然心口一凉,紧接着一只纤纤玉手就抓着一个噗通噗通跳动不止的东西,从自己的胸口探出。
“朝廷布局几百年,就等着这兵马俑复苏,你竟然敢毁了它们?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想来那柳天也是你干掉的吧?”
“我——”
“好了,既然你敢承认,也算是你有担当,下了阴曹地府,跟阎王爷好好说道说道吧!”
“噗——”
巩婂姬的手用力一捏,然后拔了出来。
金荣就这么圆睁二目,断了气息。
“妹妹呀……”曹愚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“今天该叫我姐姐了。”巩婂姬打开门,门外是一片喊杀声,血流满地,伏尸横卧。
“真是奇了个怪,能干碎兵马俑,这么容易就死了?”曹愚寿看了看地上的金荣。
“呵呵,管他呢,咱们只要个认罪的人就成,他这么主动往刀子上凑,正好省了咱们的事情。”巩婂姬叹了口气,“也不知道皇无穷那老东西干嘛去了,说让咱们找犯人,结果自己没影了,新太祖把关中大侠的事情交给了他,为什么还给他别的任务?”
“他好像是去和大秦使团解释那个那个……内谁没了的事情嘛。”曹愚寿耸了耸肩。
“啊,那个史蒂芬妮·玛格丽特·琼·维多利亚?”巩婂姬思考了一下,想到了一个人名。
“整个朝廷除了皇无穷也就只有你能记得住这么拗口的名字……”
“诶~怎么我也是你的姐姐呀~”
“我才是姐姐!蝉哥哥先娶的我!略!”
“可是他也不去你的卧房呀~你这小搓衣板~躺起来都扎脑袋~”
“你——”
曹愚寿和巩婂姬一边伴着嘴,一边走出了县衙。
随后,便是火光冲天。
与此同时,去往杭州城的路上。
鬼箴宗的驻扎地。
朱平海喝完了碗里的粥,抿了抿嘴巴。
鬼箴宗害怕被抓住,因此昼伏夜行,此刻大家都在休息,留下朱平海和冯正斐守夜……呃,守日。
毕竟之所以让两个人守日是因为这两个人一个年纪太大,一个人是个瞎子。
只能合力守日。
当然,这其中也有朱平海的要求。
好不容易与像是父亲一般的冯正斐相处,怎可放过?
朱平海可是经历过一次冯正斐的死亡。
想要珍惜冯正斐,也是人之常情。
……
至少,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。
“师尊……”朱平海开口。
“怎的啦?”冯正斐皱了皱眉。
“师尊……您要是……能一直陪着徒儿该多好。”朱平海抱着腿,手里捻着丝线。
“傻小子,师尊好不容易起死回生,你就这样咒我?我肯定能陪着你,你放心就是。”冯正斐摆了摆手。
“……师尊啊……师尊……徒儿不孝。”
“嗯?你到底怎么了?平海?”
“人死为大,理应入土为安,徒儿私心想着……想要您多陪我一会儿,就纵容这泥人存于世间……”
朱平海忽的挥手!丝线如同蛛网一般缠住了冯正斐。
“世上哪里有什么起死回生!?你真当我们鬼箴宗都是傻子吗!?”
朱平海大喊。
冯正斐被丝线束缚的动弹不得,因为这丝线,每一根,都是一个鬼箴宗弟子控制的。
“冯正斐”,已经被鬼箴宗包围了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看出来了还带着我,让我透露情报把你们送进大牢!你们可真是一群傻子!”冯正斐五官溶解,化作一幅瘆人的样子,一个恍惚,就变成了一个兵马俑,他大笑不止,“可是,你能杀的了我吗?只要松开我!我照样可以——”“咔——”
泥人的脑袋被一道寒光斩断。
然后,再也没有站起来。
“……走吧……该看的已经看完了,还有什么好在意的?张文升可还等着呢。”
一个赤裸着上身,提着一杆偃月刀的男人吧刀抗在后背。
仔细看去,这男人的心口,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“……呜……”
朱平海一头扎在正形怀里,小声啼哭。
“麻烦你再等一会儿吧……”正形叹了口气,“还有……谢谢了,乘风兄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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